Ned

爬了一堆墙,掉了好多坑

【湛尘】一夕如环






【这是一个小甜饼哟~】

【因为元湛的缘故,最近突然开始疯狂迷恋徐海乔了。各种契合我喜欢的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一个可人呢?】






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卿尘急促地呼吸着,她在黑暗里睁眼,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后,她放开攥紧床单的手,搭上了脉搏,她迫使自己沉下心来听脉搏的跳动,她知道是因为前些天自己换的那味药材的药性有些过于强烈了,她的身体底子太弱,未能承受得住,过强的药效反而激发了毒性在体内窜动。她扯紧了滑落的被子,舒展开身体,平躺在床上,运用六普氏吐纳术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舒缓胸臆间的压迫感。她闭上眼思索,常用的银针放置于桌上的药箱内,昨天整理用具的时候特意在消毒后放在了最上层,拿起来很是方便。她又躺了一会儿,积攒了一些力气,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挪到桌案边。开了药箱,她伏在桌上喘息了一会儿,才取出银针,点了烛火,静心为自己施针。她其实已经可以发出声音,可是她知道明日一早就要启程,现在若是喊了人来,难免会影响到一大群人的休息,尤其是元湛,此刻,她最不想让他担忧。约莫过了两刻钟,她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胸口的窒闷感减轻了许多,才慢慢扶着桌角躺回床铺。黏腻的衣衫裹得她有些难受,但是冷汗涔涔,流得不停。卿尘迫使自己快速入睡,要不然明天脸色不好,肯定瞒不过去。她断断续续地入眠,复又醒来。丑时未过,她的汗已渐渐浸湿了床单。幸好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索性起来,梳洗好,换了湿衣。卿尘悄声移步药房,重新调整了药量,给自己煎了药。待她喝完药回到房间里,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已有侍从在整装收拾。卿尘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她蹙了眉,取出妆奁,略施粉黛,让肤色看起来健康红润了一些。便回身靠在床边,闭目小憩。



“卿尘,起了吗?”元湛轻扣房门。卿尘睁眼,清了清嗓子:“我起了,一会儿就好。”“好,收拾好了过来用早膳。”元湛转身离开。卿尘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临出门又照了一下镜子,拾掇了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微笑。她进屋的时候,元湛在里屋和侍从交待着什么。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食,一点胃口也没有,趁元湛没注意,给自己快速地盛了小半碗粥,然后给元湛盛了满满一大碗。元湛交待完侍从踱步过来的时候,看见卿尘正着埋头小口喝粥,他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卿尘,卿尘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快?”元湛喝了一口粥问她。“呃,待会还要赶路,要抓紧一点嘛。那什么,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看看药。”卿尘快速起身出门去。元湛看了一眼她急急忙忙的背影,有些疑惑。待启程时,元湛远远地看见卿尘上了太医们的马车,侍从跑来说:“尘大夫说要和太医商议厉州疫情。”他皱了一下眉头,快步走向那辆马车。另一边,对于突然跑来要求和太医共乘一辆马车的卿尘,侯太医很是惊讶地往车外瞟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湛王黑着脸向这边走了过来。他有点无奈地看了一眼坐在里面毫不自知地在和卿尘谈天说地的致青。车帘“唰”的一声被掀开,元湛略过坐在门边的致青,对着卿尘伸出手心,“卿尘,在这儿做什么?和我坐前面去。”卿尘转头望向侯太医道:“我和侯太医还有重要的病例需要探讨,我觉得还是留在这里比较方便。”元湛微转头看向侯太医,眼神凌厉地一扫。侯太医立即道:“殿下,尘大夫刚刚正与微臣探讨说殿下这些天甚是操劳,该如何调理的事,现已有了定论,尘大夫正准备来为殿下把脉呢。”卿尘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盯着侯太医,恨不能盯出一个洞来。元湛一探身,握住卿尘的手,她还是乖乖地跟着元湛,坐上了湛王府马车。上了车,她刚想说什么。元湛突然道:“手怎么这么凉?”卿尘漫不经心地把手抽出他手掌,捂了捂脸说:“没有啊,是你手太热了,像个火炉。”便懒懒地靠到一边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个回笼觉了。”元湛拿出薄衾给卿尘盖上,盯着她的睡颜思索: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是躲着他做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他移开一旁碍事的书简,坐得离卿尘更近了一些。卿尘微眯着眼睛偷偷看他,发现元湛轻轻地靠了过来。她原本是想今日躲在侯太医那里,万一她在路上发病,还能请侯太医给自己施针。谁知元湛那么快便找来了,她只能尽力让自己睡着,补充点体力。伴着车辙轻微的“嘎吱”声,卿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车壁变得软软的,她忍不住靠后蹭了蹭脑袋,“车壁”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行至午时,车队停下歇脚。卿尘悠悠转醒,闭着眼在“车壁”上摸了摸,“软的?”接着便听到头顶传来元湛有点不自然的沙哑嗓音:“醒了?”她惊了一下,猛地起身,头顶撞上了元湛的下颌。“啊呀!”“嘶~”卿尘连忙去摸元湛颌底,元湛伸手就去揉卿尘头顶……“疼吗?”“疼吗?”两人同时开口,愣了一下。卿尘老实地点头:“疼。”“有点。”元湛淡淡开口。卿尘由摸改成捏,她仔细端详着拇指与食指指尖捏着的下巴,恨恨地说:“下巴比我还尖,要被你戳死啦!”元湛颇委屈地抬眸看她,卿尘不自在地放开他,觉得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车怎么停了?”她后知后觉道。“午时了,队伍需要修整。”元湛右手还在给卿尘揉头,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肩。卿尘呆了一瞬,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枕着他睡了一路,脸可疑地红了。接着又凑过去给他揉肩。元湛对她难得的亲近很是满意,“唉,我觉得这手臂也有点麻。”“是这里吗?”卿尘轻柔地为元湛从上至下按捏着手臂。“嗯。再往下一点。”“殿下,饭食备好了,您现在用吗?”侍从的声音从车边不适时地响起,打破了一室粉色的静谧。“知道了。”元湛有些不情愿的开口。



午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卿尘趴在窗边,探头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冷汗沁出,渐渐湿了额发。元湛从书卷中不经意抬头,看见卿尘攥着窗棱的指尖有些发白,他有些担心地唤她:“卿尘?”卿尘没有回头,胸口的窒涩提醒着她,只要一转身,她的脆弱就会在元湛面前暴露无遗。“我在赏雨呢。”她强抑着话中的颤抖。元湛看着她的背影道:“头发别被打湿了,小心着凉。”“嗯。”她低低应了一声,觉得有点撑不住了。“元湛,”“嗯?”“我……你过来。”元湛手上的毛笔顿了顿,宣纸上落下一滴墨。他搁下笔,挪到卿尘身边。卿尘感觉到他的靠近,轻轻勾起唇角,至少现在,有他在身边。她转过头,靠到元湛怀里,舒了口气。元湛被她突然的靠近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揽过她的身子,虚虚地环着,低头瞧她。她的鬓发湿哒哒地贴在鬓角,额头上还有连绵不断的汗珠在沁出,她轻轻阖着眼,冷汗早就把她早上抹的胭脂冲淡,露出不正常的苍白肤色。强烈的不安冲散了元湛刚刚涌出的欣喜,怀里的人还在微微发颤。“卿尘?卿尘……”“不用叫太医……只是用的药药性强了些。身体有些排斥。”卿尘微微睁开眼,对他安抚地说。“不行,还是要让他来看看。”元湛握着卿尘冰凉的手心。“他知道的,已经调过药了……过来了也没用……”卿尘把脸往元湛胸口埋了埋。“他知道?你之前已经发作过了?”元湛又惊又怒。“别说话……吵……”卿尘闷着声,软软地说。元湛无奈,把她搂紧了一些,又取了帕子轻轻地给她拭汗。卿尘亦紧了紧自己环在元湛腰间的双臂。元湛缓缓俯身,轻轻吻上她的额角,滚烫柔软的唇瓣落在冰凉的额角,激得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元湛就这样抱着卿尘在车上坐了半日,她身上的汗才渐渐止住。由于厉州向来灾害不断,民生凋敝,驿站也修葺不全,今日又遇上水患,路途更是不易,所以车队在落日后便在一处干燥开阔之地露营。月色沉沉,侯太医提着药箱立在马车边,湛王殿下却未唤他进去。马车内,两人还是维持着那姿势未动,卿尘闷闷地开口:“你腿麻了么?”“嗯。”“手也麻了么?”“嗯。”“……叫侯太医进来吧。”“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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