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d

爬了一堆墙,掉了好多坑

【湛尘】一夕如环




我更新啦~


【据说这部剧里的湛王比小说里还虐啊···编剧不给活路啊······为何要这么对白湛啊···害怕···站了这对西皮的人简直就是自虐啊······看到结局会不会吐血啊······

我现在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离召州愈近,流民也愈加多了起来,许多人已流离在外,露宿于荒野。朝廷的赈灾队伍终于抵达了召州小重山上,此处地势较高,洪水未及,召州府衙也在半山腰的弘福寺设立了赈灾的临时指挥场所。一行人在此安顿下来,卿尘被安排在元湛隔壁的房间,看着周围人都忙忙碌碌的样子,她也同他们一起布置起来。元湛站在门口看着她,嗫嚅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卿尘,我需去处理一些事务,一会儿你用完膳,别忘了喝药。”卿尘转身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这里看起来有很多人都需要你呢~你去忙吧~”他低头看她,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发顶,顺手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鬓发,然后满足地收回手。“好。等我回来。”便转身,同那立在门口,神色焦急的侍从骑马离开。卿尘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脸上浮起淡淡的粉色。



用完膳后,卿尘认命地喝完了药。晃了晃手上的空药碗,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自己以前也经常喝药吗?她歪了歪脑袋,坐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手指搭上脉搏,给自己把了脉。惊异地发现她对脉象很是熟悉,“果然是中了奇怪的毒啊······”她这一发现,不免又觉得有些兴奋,立即起身去了太医所在的后院。踏入后院,只有两个医正在里屋,卿尘走到院中翻了翻摊在石案上的草药,一样样辨认起来,惊喜于自己竟都识得。“这位姑娘,这草药乃救命之物,还请你切勿乱动。”说话的人用平平地语调开口,似乎带着不悦。因着元湛刻意隐瞒的缘故,除了几个亲近之人,其他随行的人还不知卿尘的身份,也鲜少有人见过她。卿尘转过身来。那立在屋子门口的是一个年不过三十,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卿尘对他笑笑,说:“我也是大夫,我可以来帮忙。”那男子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转了转道:“你能分清这些药草吗?”卿尘侧身拿起手边的虫浅草,移到石案的另一边。“虫浅草放在烟翘边上是不合适的,两者虽属同科,却都是味重之物,太过靠近药味相冲,会影响其本效。而这陇西龙线却可以和虫浅草置于一处,《刘前本经》上曾有记载,此二物相聚,能以气聚气,使二者入药时发挥更大功效。还有这莫芝······”卿尘对着药材如数家珍,种种见解脱口而出。侯太医刚迈进院子,听见她这番说法,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道:“姑娘的药理分得如此清楚明白,看来对用药是有一番独到之处的。致青啊,你还需在这药理上多下一些功夫啊!”卿尘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侯太医见笑了,我只是想来帮忙,又因为看过些医书,才逞能说了这些的。这位医正大人辛苦,能把这百味药材分到如此细致的地步,已是极为不易。”“姑娘谦虚了,是在下技不如人,刚才多有得罪。”那被叫作致青的医正,对着卿尘远远一揖。“我这儿可正缺人手呢,姑娘可愿来给老臣帮忙?”侯太医道。“侯太医,您就叫我尘大夫吧。我乐意之至。”卿尘跨前一步。



整个午后,卿尘一边帮着侯太医看诊,一边还亲自督促着煎药,有几个小孩子哭闹着不愿喝药,她又跑去帮忙哄孩子。本来有些死气沉沉的病棚里,卿尘忙碌飞奔的身影,成了一抹亮色,带来了特别的生机与活力。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元湛安排给卿尘的侍女,她也一并遣了来助她施药。厨房打发人来问她何时用膳,恰逢卿尘正在给一孩子施针,头也不抬道:“不回院子吃了,我和太医一起在这儿随意用点就行。流民的晚饭准备好了没?让他们先去吃吧。”病患人数非常之多,有很多人还是重症,厨房小厮在棚边的侧室安排了晚饭,催了卿尘好几次,得到的回应都是“知道了。”然后她又接着忙。小厮又去问侯太医,侯太医也忙得一刻未停,回答总说“一会儿就来。”待他得了一个空歇,看见远处被病患包围着的卿尘,突然对着小厮急道:“尘大夫用膳了没?”“没···”“怎么不叫她······哎呀,我这脑子···”侯太医想到湛王对他的殷殷叮嘱,立即不顾形象地跑到卿尘那儿,对着边上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把病患安顿好。“吃饭了,吃饭了。尘大夫,你自己还要喝药呢!”卿尘回头看见是侯太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又忙着嘱咐好了病人,才随侯太医去侧室扒了一小碗饭,喝完药又急急地往棚里跑,侯太医火急火燎地咽下最后一口汤,也赶紧跟着去了,一边想着湛王回来不知要怎么数落他了。



一直到了戌时末,病人渐渐歇下,卿尘随侯太医回了后院,看见致青在烛光里研究药材,卿尘悄悄地走过去翻看桌上的医书。侯太医在外间刚整理好用具,瞧了一眼夜色,踏进屋里对着卿尘道:“尘大夫,天晚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卿尘抬头道:“侯太医,我再跟您请教一个问题行吗?”她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侯太医无奈,只得由着她,不过这医学问题,两人讨论起来却是没完没了的兴奋,连致青也被他们的论证吸引过去,一同探讨了起来。谁都没注意到,一道群青色的身影步入屋中,“咳咳。”元湛今日亦是处理了许多差事,近亥时才回了弘福寺。一进寺,就往内院跑,看见卿尘的房间没有点灯,问了下人才知道她竟还未回来,去看病人了。他又是焦急又是担心地跑到前院,侍从又说她跟着侯太医去后院了,他又转身去后院。直到此刻,他看见坐在屋里言笑晏晏的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屋里的人居然都毫无自觉地忽略了他······于是他极有存在感地假咳了两声。侯太医离门最近,他先反应过来,看见湛王不太好看的脸色,立马站起来行礼,卿尘和致青也跟着噤了声站起来行礼。元湛大步走过去把卿尘拉到身边,似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杵在一旁的致青,致青突然感到周身的气压降低了一点,埋了埋脑袋。“侯太医,本王知你白日看诊辛苦,晚间你应该早些安歇才是,嗯?”元湛落下这句话,把卿尘带了出去,卿尘急急回头道:“侯太医,那我们明天再继续啊。”然后她感觉元湛捏她的手紧了紧。两人一路无话,走回休息的院子,快到门口的时候,元湛的肚子发出“咕咕”声,他装作不在意地往里走,卿尘脚步顿了顿,停下。抬头道:“我饿了,你陪我吃夜宵吧。”元湛回头看她,心里暖暖的,说:“卿尘,没事,我不饿。”“可是我饿了。”她转身往小厨房走去。元湛看着她灵动的背影,愉快地大步跟上。两人在厨房倒腾半天,最后煮了番茄鸡蛋面吃。虽然今天很是疲惫,但是元湛看着对面认真吃面的卿尘心里很是满足。“我医术很好。”卿尘抬起脸来,眼睛亮闪闪地望向元湛。“我还认识不少药材,我以前是个大夫吧?”元湛喝了一口汤,道:“我知道你以前会医术,不过并不确定你还记得多少,所以没告诉你。”卿尘咽下一口鸡蛋,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不用告诉我以前的事。我想自己这样一点一点发现,这样的话,每天可能都有惊喜。”面汤的热气熏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元湛看着她,眼里溢出如月华般的温柔。“只是卿尘,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别太辛苦了,以后可不能弄得这么晚了。”她点点头,把碗放下。“你今天药都喝了吗?有没有请侯太医再给你诊一诊?”元湛起身收拾了一下碗筷,一边问她。卿尘双手撑着下巴回答:“回湛王殿下的话,今天的药我都喝过了,我是大夫,自己给自己诊了脉,还和侯太医讨论了一下我的药,让它不那么难喝了。”元湛不甚熟练地洗着碗,一边说道:“好,你是大夫,你懂得多,我不问了。不过以后可别这么晚了还呆在太医那儿讨论药理了,侯太医年纪大了也要休息。还有啊,你要叫我名字,不许叫我殿下。”元湛脑海里又浮现出卿尘和那个医正一脸热切地讨论医学问题的样子,他又用力狠狠搓了下碗。卿尘一面捣蒜似的点着头,一面跑过去细细地帮他把衣袖撸起来,然后看他反反复复地搓着那两只碗。“好啦好啦,够干净啦,你洗个碗跟洗衣服似的。”卿尘利落地收拾好了厨房,两人一同走回了房间,在卿尘的房门口停了下来。“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元湛,晚安。”“晚安,卿尘。”



召州水患的情况虽是不容乐观,但元湛却很是满足他目前的生活状态。每日清晨起床,和卿尘一同用了早饭,看她乖乖喝药,然后各自去做事。中午难得有空的时候,他就回来和卿尘一起用午膳,再看着她休息。但大部分时候,两人都是从早忙到晚上才能见上一面,也经常大晚上一起去厨房找点心吃。厨房的陆师傅有天夜里居然撞见湛王殿下在亲自煮面条,那个尘大夫就坐在桌边“咯咯咯”地傻乐也不帮忙。他赶紧跑进去殷情地做了个面浇头,湛王看上去却一点也不领情的样子。他们每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卿尘都会和元湛说许多自己的新发现,也会说一些突然冒出来的帮助流民的想法,他觉得现在的卿尘比以前活泼了很多,和他也愈加亲近了。元湛不想再让这样的卿尘回到帝京那个充满是非纷争的地方,他有时望着天边帝京的方向,思考着是否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和她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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